刘震云女儿刘雨霖:我家家规是不着急

2016-10-14 19:36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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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一个27岁的中国女孩执导的短片《门神》获得了奥斯卡奖(学生单元)最佳叙事片奖,这个叫刘雨霖的女孩成为李安之后又一位捧得奥斯卡小金人的华人导演。刘雨霖是著名作家刘震云的女儿。

2016年11月11日,这对父女联手创作的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即将上映,刘雨霖执导,父亲刘震云担任编剧。

刘雨霖说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刘震云从来不给她加菜、盖被、嘘寒问暖,但是在她人生的重要时刻,父亲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交流不多,却彼此心通。刘震云显然在心底深以女儿为傲,此前,他管刘雨霖叫“老刘”,刘雨霖做导演后,刘震云对女儿的称呼改为“导演”,刘雨霖在旁笑说:“我们家特和谐,我爸被称作是‘刘老师’,我和我爸管我妈叫‘郭老师’。”

刘老师和郭老师对于“导演”的教育也一直采用民主、自由的方式,可是只在某些时刻现身的刘震云在刘雨霖的生命中,显然占有重要的位置,刘雨霖坦承:“刘老师对创作的态度,对生活的态度,以及观察生活的角度,对我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儿时能吃顿麦当劳肯德基,就觉得生活很幸福了

刘震云对女儿刘雨霖的人生规划毫不干涉,他的建议是:“你做饭不错,可以当厨师,如果能把羊肉烩面做好了,我去吃的时候还能免单;你喜欢当导演,这当然也是可以的,看你自己怎么选。”

刘雨霖自己的选择是当导演。不过,刘雨霖最初的梦想是当一名访谈类主持人,倾听那些成功人士的故事,于是,她报考了中国传媒大学的播音系。可是到大二时,刘雨霖心中的电影梦却如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拽不回来,于是,刘雨霖向父母表达了自己想出国读电影的想法。一向对她“放养”的父母自然没有异议。刘雨霖顺利考取了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这所学校以培养了李安、伍迪·艾伦等多位大导而声名远扬。

初到国外接触完全陌生的知识,刘雨霖说自己一下子蒙了,内心产生挫败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时,她得知冯小刚导演要拍电影《一九四二》,刘雨霖决定休学,去剧组实习。这次,父母依旧没有异议,冯小刚则很痛快地给她安排了场记的工作。这部戏拯救了刘雨霖,在剧组待了一年后,再回到纽约大学,刘雨霖发现以前的难题完全变成了小事情,内功大涨的她自信了很多。

之后,学生时期的刘雨霖完成了让她一鸣惊人的、获得奥斯卡学生最佳叙事片奖的作品《门神》。《门神》讲述的是农村里一个普通家庭的故事。和《门神》一样,《一句顶一万句》同样关注的是小人物。

对于刘雨霖这样一位出生于大都市的“85”后,怎么会对农村中小人物的故事感兴趣?刘雨霖说:“小时候父母虽然给我足够空间,可是我没觉得自己比别人优越,那时候两个礼拜能吃顿麦当劳肯德基,吃顿稻香村的炸鱼肠,就觉得生活很幸福了。”刘雨霖也不认为自己拍的是小人物,“他们是被我们忽略的人,是我们每天都能碰到的人,他们无处诉说,但他们心里存的事,何尝不是天大的事?”

刘雨霖的这份悲天悯人显然与她自小耳濡目染有关,她小时候喜欢扯着父亲的衣角去菜市场,坐在小板凳上听大人们聊天,母亲是第一代公益律师,她曾跟着母亲走遍乡村。无形之中,刘雨霖投向生活的目光,也像父亲刘震云一样敏感透彻。刘雨霖希望通过电影把自己对于生活的感悟记录下来,那里面是或悲或喜带着温度的人间气息。

刘雨霖说自己拍摄时从来没想过奥斯卡,“获奖时我知道不是我刘雨霖怎样,而是片中那个小姑娘把我带上领奖台的。我拍摄时毫无杂念,当你有好的愿景时,上天会帮你,领奖时我为心中的那个小姑娘高兴。”

啰嗦的话不能和刘老师说,说两句他就烦

刘震云老师对于自己作品的被改编有着严苛的标准,首要一点是,导演必须得懂他作品背后的东西,不能把电影简单地理解为1+1=2。刘雨霖能得到父亲许可拍摄《一句顶一万句》,也是因为她对作品的理解让刘震云满意。

电影《一句顶一万句》显然让这对父女更加心意相通,分别接受采访时,父女俩不约而同地为对方“戴高帽”,刘震云夸导演虽年轻却将电影拍出了伊朗电影《一次别离》的那种感觉,有中国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乌鸦与麻雀》那样的返璞归真。刘雨霖则夸父亲的剧本是非凡的,“有剧本垫底,我在现场就是落实剧本。”

互相“吹捧”之后,两人又均表示,其实两人平常交流很少,刘震云形容为“君子之交淡如水”,刘雨霖则透露,在她小时候,两人就合作过一首名为《谁也不喜欢谁》的歌,长大了以后,两人虽然心里亲近,联系却不多,刘雨霖说:“啰嗦的话不能和刘老师说,说两句他就烦。我在纽约和妈妈通话多,而刘老师,你要是不给他打电话,他根本不理你,我们也很少微信,每次,他回复加上句号不超过5个字。还有,你不能错,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能错,更不能有错别字,否则刚一发出去,他的电话就来了,‘老刘,你这个字错了,不能再发生了’,啪,电话挂了。所以,你想让刘老师主动跟你联系,就采取犯错误的方式。”刘雨霖说父亲并不是平常看着那样和善。

把会的事情一次性做好,是刘震云家规

虽然在父亲面前不能出错,但是刘雨霖说,在家里,父亲是“弱势地位”,在生活中不参与意见,“参与也没用,因为他是生活能力比较低的人,刘老师去纽约看我,我有一天要出去,就把饭菜用保鲜膜盖好,让他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结果,等我回去看到饭菜原封未动,因为他不知道保鲜膜应该怎么打开。还有,餐巾纸那个纸包,他不知道怎么打,对他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

别看刘震云会对女儿急,可是在刘雨霖眼中,父亲从来没对母亲急过:“我妈妈当年是北大法律系系花,刘老师来自农村,普通话又不行,说的都是河南话,妈妈参加学校活动去跳舞时,刘老师就拿本书等着,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刘老师每天省下晚饭,一个月下来买了三个鸭梨给我妈妈,这就是刘老师的爱情。”

把会的事情一次性做好,是刘震云家规之一。刘震云的态度是,一个事情你要是做着累,牢骚满腹,那就别做,让他欣慰的是女儿做导演真的是享受其中。

刘震云家规的另外一条就是“不着急”,娱乐圈身处浮躁中心,若没有强大定力,很难不受影响,不过刘雨霖却是充满自信:“着急是看你想要什么,着急是得不来的,不能受外界影响,我觉得我踏实,我定力强,是因为我心中有很多好故事,它们足够把我镇定在这,不受外界影响。”(摘自《北京青年报》)

责任编辑:刘洪昌(QF0001)  作者:张 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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