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灶糖买得小 差点家里出大事

2016-02-13 10:59 金陵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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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那昝子(时候),每年腊月廿四传说灶王爷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这家人一年来的功过情况,所以,家家户户这天都要祭灶神。一大清早,母亲郑重地嘱咐父亲:“回家时把灶糖买回来,为灶王爷送行。”

午饭前父亲捧回一个像锅状的灶糖,母亲接过灶糖,不满地说:“你真雷堆(不会办事),买的灶糖又小又薄。”父亲满不在乎地接茬:“不就是意思意思嘛,最后还不是娃儿吃。”母亲认真地说:“糊里巴涂(糊涂)的,吃了亏你才晓迪(知道)。”午饭后,母亲把厨房打扫干净,将灶糖供上、进香,看着灶上贴的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虔诚地作揖,口中念叨:灶王爷保佑我们全家一年到头平平安安。晚上八点钟后,母亲指着灶糖对我们几个娃儿说:“小馋佬(馋嘴小孩),可以种(吃)了!”我们眼巴巴地就等着这句话,一哄而上,你掰一片,我掰一片,将甜脆香酥的灶糖往嘴里送。

一天,我二哥边烧火煮饭边看小人书,一不留神,锅膛里掉出根树枝,燃着了灶旁堆放的茅草,刚跨进家门的父亲看见火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拿起面盆猛搲(音“瓦”)缸里水往上浇,很快将火扑灭,父亲累得气喘巴呵(呼吸急促)。用手指戳着二哥的头,气急败坏地说:“你个小炮子子,烧锅还看什么倒头(骂人)小人书!”边说边抬起手要打。母亲快步上前托住父亲手腕大声说:“少怪娃儿,要怪只怪你,哪个叫你灶糖买得鬼点儿大,灶王爷来气给你个教训,亏你还是个跑码头(走南闯北)的!”父亲向来听母亲的,乖乖地放下手,顺从地说:“那倒也是。”转过脸对二哥没好气地说:“便宜了你个小跑子子。”

第二年送灶,父亲买回的灶糖果然又大又厚。 

责任编辑:宗晓丽(QF0010)  作者:喻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