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年货有“味道”:90后自制动漫糖画受年轻人喜爱

2016-01-23 09:59 南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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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标题:自制年货有“味道”

南方特色年货艾草年糕的制作需要男人的加入。

家里自制广式大香肠。

广式年货炸油角。

自制大饽饽“十二生肖”,非常有代表性的北方年货。

跟着师傅学制糖画。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腊八之后,又是准备年货的美好时机了。

有人说,年货是符号,烙下了属于不同时代的印记。不管是物资匮乏的年代还是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不管是阖家团圆还是远离家乡,无论人多人少,置办年货总是人们所不能忘怀的回忆。

如今,市场上的年货品种丰富,采购起来也很方便。但有的人就是嫌年货采购得太方便,而使得年味越来越淡,因此不管有多忙,他们都要抽时间来自制年货。

年货以“食”为主,年货的味道就是中国人过年的味道,里面有些东西永远不会磨灭,比如年味中的亲情。父母亲手做的年货虽然价钱不贵,但里面饱含了心意。当我们在谈及中国传统的传承与维系、寄托与重塑,反哺与回归时,是否想过,或许该到了我们自己动手,让父母们品咂一下我们准备的“年货”了。

举家参与

“打糍粑”成三代人共同的“仪式”

如今,虽然商场里商品应有尽有,网上更是方便得很,但这些批量生产出来的食品却失去了原有的风味。随着城市扩张,不少老牌作坊也逐渐消失,过年要吃“手工味”就只能自己动手做了。

邱雯是位80后,也是个标准“吃货”,老家在湖南邵阳,每年的腊月故乡的农家停止了农活,便专心专意地准备过年货,“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是打糍粑、做炒米糕。”

在她的记忆里,打糍粑是一种特别有“仪式感”的事情,需要举家参与。“头天晚上,母亲就会量好自家耕种的糯米放在井水里泡上一整晚,第二天一早燃起大柴火起灶,在大铁锅里放上底水,再架上大蒸桶,把泡了一晚的糯米放上去蒸熟,瞬间满屋子都浓香四溢。”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远离老家在广州工作的邱雯心里就暖暖的。

“很怀念那个自制年货的年代,虽然很忙碌,但年味很浓。”已经在广州成家的邱雯有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几年前即便回去,往往都是大年三十的时候,东西家里已经备齐了现成的。自己没参与,总吃不出来那种感觉。”

于是,她决定在广州尝试着自己做些糍粑和米糕,带回家去给父母尝尝。“以前糍粑在故乡过年用量挺大,自己人吃,还作为礼品送人。小时候老说‘喊声拜年,糍粑向前’。拜年的客人回去的时候,用红绳扎十个八个糍粑作为回赠,是常事。”这次,她不做多,就做回家给家人吃的,多了也不好拿,关键在心意。

打糍粑是个非常考验体力的活,先舀上一大盆热乎乎的糯米饭,倒进洗干净的大石窠里,需要两个人一人拿一个大木锤,你一捶、我一捶,“嘿咻嘿咻”地才能捶起来。直到饭粒捶成烂泥状,再拿到桌上,把它分成一坨坨,然后把小坨坨揉成扁圆状,冷却后,圆轱辘似的糍粑就做成了。

“自己一个人是做不来的,我会叫上老公一起帮忙。两个人往往做一回,就大汗淋漓。有时候为了图方便,我便把捏好的糍粑团放在一张桌上留下一定的空隙摆好方阵,再用另一张桌子背对背来压制糍粑。还叫我儿子会站到桌子上面去踩,他会觉得十分新奇好玩。”让邱雯庆幸的是,这种“仪式”让她在异乡也找到了“家”的感觉,“和父母一起办年货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和老公孩子一起办年货的画面就在眼前,或许这就是一种家族的延续吧。”

个性定制

制作过程注意中西合璧取长补短

现在的年轻人平时大多喜欢做西点。临过年,白洁和朋友们商量做些中式传统年货应景,“可是我问了周围的人,大家几乎从没做过,全凭儿时在家看长辈们制作的那点印象,显然是不够的。网络、书籍、电视,包括一些烹饪班、烹饪课堂,教的都是西式点心多,中式的传统小吃很少有人专门授课。”白洁说。

最让白洁头疼的是,相比西点的材料量化,中式传统点心的制作很考“手感”,依赖经验,“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问题不少。比如,糖浆煮的温度要是没有掌握好,火候不够,做出来的牛轧糖就又软又粘,粘得满嘴都是。如果煮过头又太硬,还有焦糊味。没有经验人士的指点,只能反复试验,经过多次失败才最后成功。若没有足够耐心和信心,真是没有办法做成。”

白洁超爱吃着妈妈做的酥角,以前虽然有帮忙,但都是一些“外围”功夫,真正的制作“秘方”自己却从未掌握。“老妈也没有配方表,都是按照感觉做的,例如一碗猪油、一碗水搓两碗面粉……我现在整天就跟在她后边,把这个制作过程和分量记录下来,量化成食谱。不然等妈妈年龄再大一点,不能做了,我们80后一代以及我们的后代就都不会做了,失传了就很可惜。这些味道,在高级的酒楼是买不回来。”

相比之下,白洁做西点就得心应手多了,“你们知道这些黄油曲奇在商场里卖多少钱吗?一小盒400多克的就要卖80多元。一些西餐店里卖的,还不如我做的好。”在考虑今年给亲友送什么年货时,白洁想了个“中西合璧”的法子,“商场的东西贵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一点特色也没有。现在各家各户都富裕了,买得到的东西都不算稀奇,所以我决定自己做。”

她在市场上“淘”到很多造型漂亮的铁盒子,打算将自己做的曲奇和妈妈做的酥角做成“同心礼盒”分发给亲戚朋友们,“我针对他们个人的喜好,在曲奇里添加葡萄干、果仁、巧克力等,用油纸包起来,整齐地码放到饼干盒里,周围摆上妈妈做的酥角,成本价也只是十几元,但是造型多样,美观大方,每一份都独一无二,拿出去也很有面子啊,寓意也极好的。”

创意制胜

90后自制动漫糖画受年轻人喜爱

无论中式小吃还是西式点心,作为年货都很合时宜,但有的人却利用现有的原料,甚至是“边角料”,自创出新意年货来。几天前,祝虹家里来了几位亲戚,送来了两箱金桔,有些偏酸,家里人都不太爱吃,“这么多金桔一下子吃不完,放着坏了就太可惜了,想起过去孩子喉咙不舒服,自己曾做过糖金桔,用糖浆包裹、味道偏酸的金桔,老少都喜欢吃。”

这一回,祝虹打算把糖金桔做成金桔饼,这样可以存放更长的时间,送人也方便。她把金桔剖开,将果核取出,然后放入沸水里煮,沥干后加入糖水浸没金桔。待糖分都渗入果肉之后,再将剩下的糖汁和金桔一起熬煮,趁糖汁还没干的时候把金桔捞出、压扁晾干,金桔糖饼便做成了。

当然,如果是第一次尝试制作“新意年货",很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林琳就碰上了。“家里此前有两箱柚子,吃完后剩下一堆柚子皮,这东西降火润燥,春节孩子们吃多了煎炸热气的东西,柚子糖很合时宜,吃多了大鱼大肉吃它还能解腻,我逛超市时看到,莲藕糖、冬瓜糖卖得很好,但是价格也不便宜,还不如自己做一些。”林琳说。让她觉得棘手的是柚子皮里那股苦涩味很难去掉。刚开始她试着加大糖的分量,试图掩盖苦味,但还是没法去掉那股涩味。后来问了许多人,试了汆水等方法才最终解决。最后做出来的柚子糖,虽然没有商场里卖的冬瓜糖、莲藕糖那么甜蜜,但甜中带点清香,更为解腻。

高耀出生于1992年,是个地道的北方小伙,6岁就开始学习美术,曾经想在动漫领域打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但是现实和理想总是有一定的差距。“我父亲在老家是一名标准的‘街头艺人’,一到春节就做我们家祖传的糖画和面粉公仔赶各种民俗节会。”两年前他开始和父亲学习这门手艺,由于美术功底较强,加上父亲的悉心指导,用了不到一年时间便将这门手艺学到了手,但他觉得传统的图案大多是用《三国演义》《西游记》里的戏剧人物,体型较大,构图也复杂,这样的糖画人物要价也贵,很难卖出去,只能摆在摊子上招徕生意,“现在年轻人大都不看戏了,也不懂戏,咋能喜欢呢?相反,我更喜欢用一些卡通和动漫图案,再加上一些时尚的包装,不仅能吃,还能保存一段时间,拿到网上卖生意相当好呢。”

■记者手记

温暖的年货给新年带点“小雀跃”

过年是中国千百年的传统,更是一种温暖累积的仪式。每当回家,看着父母正专心致志地提勺做菜时,那根最温情的心弦便被拨动了。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磨灭,如家的味道。而年货正是一份对团圆的期盼、对幸福的憧憬,一代代,传递着这种味道。

作为80后,记忆中的腊月,妈妈总是挤在人群里举着菜篮子,儿时的我则拉着妈妈的衣角跟在后面,看熙熙攘攘的人为了操持年货而忙碌着。作为来自“千湖之省”的湖北人,家中过年的传统食品有很多,新年餐桌上更有“三全三糕三丸”一说,即“三全”(全鸡、全鸭、全鱼)、“三糕”(鱼糕、肉糕、羊糕)和“三丸”(鱼丸、肉丸、藕丸)。

远离家乡来穗工作已有4年多,从去年春节开始,我便留在广州的新房子里过年了。和身边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我心不在焉地在网上用APP订了些鱼肉海鲜,身边的朋友甚至干脆在饭店订了年夜饭。大家感叹着“没什么可吃的,年货也没什么可备的。”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曾经过年必备的东西变得不那么稀罕了。过大年,大部分人往往只能在几天短假期内回趟家,匆忙间和父母聊上几句,“家”的味道也变得模糊了。而在腊月里,最挤的地方不再是家附近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菜市场,而是大城市亮堂堂的数码产品商店。

几日前,妈妈发来短信,“你老爸已经买了好些条大鱼回来养着呢,过几天准备剁鱼丸子了,你最爱吃的。”忽然间,一种特别想回家的酸意涌上了眼睛。

于是,借此次采访之机,我也从采访对象那里讨教了几份“秘方”,准备动手学做几样广式年货,毕竟“入乡随俗”嘛。听着他们说,“广式年糕要用粽叶包,寓意荷包肿胀”,那种儿时熟悉的快乐与感动似乎又回来了。

年近岁晚,回家常常会嗅到邻里传来的阵阵油香——一种夹杂着家常生活、本土文化、跨代传承的香气,飘散在广州街巷,微而不息,让我这个“新广州人”的心也随之雀跃了起来。●南方日报记者 周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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